袁增喜就坐在距离乔鸿最近的地方，闻言立刻坐得直了些，早已经准备妥当的他，洋洋洒洒脱口而出：“我们医疗这边，同时在进行两个项目，一个是恒升制药，开放给我们的职位是销售代表和产品经理，已经把候选人简历推荐给了hr，就对方付反馈之后就可以推
推进到面试阶段……”
这袁增喜，居然是医药猎头。
林蔻蔻多少有些没想到。
现如今猎头行业最赚钱的两个领域，一个是互联网，用人需求非常大；另一个就是医疗，现代人越来越重视健康，这行业本来就很暴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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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被他们看中推荐给企业的人选，只能叫“候选人”。
猎头则是连接二者的媒介。
歧路做项目的模式，和别的公司区别不大。
都是先从企业客户那里拿到职位，然后根据职位匹配擅长这个领域或者这个职位的猎头，成立项目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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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支着耳朵，听了一会儿，就觉得没意思。
都是自己当年玩儿剩下的。
于是百无聊赖地埋下头，眼角余光一扫左右，没人注意到，悄悄翻开了那本厚得离谱的笔记本……
舒甜进公司半个月，几乎一直都在打寻访电话，问候选人要简历，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旁听项目进展，自己带了个笔记本，一笔一笔认真地记着。
她是没注意看身边的林蔻蔻。
看林蔻蔻腿上摊着笔记本，还以为她也在做笔记。
可前排的裴息，却隐约能听到一点细微的震动音。
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游戏手柄呢？
他皱眉，朝着左后方转头一看，那一瞬间，便彻底无语。
林蔻蔻腿上摊着的哪里是什么笔记本？
厚厚的笔记本不过是个壳子。
里面装着的赫然是一台switch游戏机，一款头大身子小银短发的人物，正站在游戏的商店界面里，与npc对话。
弹出来的对话框是：“当前大头菜的价格是466铃钱一棵！一棵！”
裴息：“……”
这是前段时间任天堂新发布的一款游戏，叫《动物森友会》。炒大头菜是游戏里非常热门的一个项目，类似于炒股，低价买入，高价卖出，无数玩家沉迷其中，天天盼着大头菜涨价。
林蔻蔻是前段时间才开始玩的。
她本来就在集团养老，闲着没事儿玩游戏打发时间，是她的日常。
刚才她百度了一下怎么炒大头菜，两只手分别握了一只游戏手柄，就操作了起来，只不过正
正纠结这466铃钱的价格到底算高还是低呢，一抬头就看见前面裴息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自己。
这表情什么意思？
开会时候玩游戏，林蔻蔻一点心虚也没有，甚至忽然福至心灵，问他一句：“你也玩吗？你家大头菜什么价啊？”
裴息笑了：“我像是玩动森的人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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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息看她一眼：“我那儿540，晚上你带金矿上岛。”
林蔻蔻：！！！！！！！！
大佬啊。
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等劳苦人民的大救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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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在后头叽叽咕咕这一会儿，那头该汇报的都汇报完了。
总监乔鸿于是抬起头来，扫看一眼。
忽然开口问：“裴智呢？”
这下轮到裴息没反应过来。
林蔻蔻这会儿特别有同事爱，毕竟晚上还指望着去他岛上卖大头菜，于是伸了高跟鞋，轻轻碰碰他椅子，低低咳嗽提醒：“嗯哼，叫你呢。”
裴息这才意识到是叫自己。
这感觉有点熟悉。
只不过先前是自己提醒林蔻蔻，现在换林蔻蔻提醒自己了。
他忽然狐疑地看了她一眼，然后才应声：“在这儿。”
乔鸿两道粗浓的眉毛皱得死紧，想起前几天人事来说这个员工无故缺勤了好几天，现在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，心里的不满不由更多了几分。
他没给什么好脸色。
看了看手里的资料，便道：“很快就是毕业季，江城大学那边跟我们有个合作，要赶在校招时候，给临毕业的学生做一些生涯规划咨询和面试辅导。他们需要专业的咨询，我们可以借机收集简历丰富人才库，这件事是双赢，就交给你来做吧。”
校招面试辅导？
忽悠大学生呗。
裴息心说这事儿没什么技术含量，挺简单的。
林蔻蔻一听，差点笑出声来：这种跟学校的合作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，接触的又是一帮愣头青，更不像是普通猎头项目那样能有分成，累死累活花时间不说，还根本赚不到钱！
这种活儿谁接了谁哭。
看来乔鸿也看不惯姓裴的。
她心里竟有点幸灾乐祸。
然而，林蔻蔻万万没想到，乔鸿下一个就叫道：“陆可可？”
她唇边弧度突然一僵。
乔鸿把手里那份简历看了一遍，问她：“你以前操作过茅台酒业产品经理的职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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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鸿于是道：“那等春来酒业公司的项目，就你来做吧。这家酒业的老总想招一个策划总监，年薪开80到100万，给猎头的佣金是25，回头我让周培把相关资料发给你，好好干。”
等春来酒业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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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蔻蔻从没听过这家公司，只不过，年薪开这么高，按佣金比例算，做成这一单至少能回款20万到25万。
绝对不是小项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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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往周遭一看，全场静悄悄的，一个有异议的人都没有。
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事情不对劲。
她觉得有点意思，再掀眼帘一看，前面坐着的裴息肩膀轻轻耸动，显然在憋笑。
这贱人……
林蔻蔻腹诽了一句，嘴上却道：“谢谢总监，我一定好好完成项目。”
乔鸿看她一眼，没说什么。
安排好这两个任务之后，他表情非但没有轻松，反而更凝重了几分，只道：“其他人都出去吧。操作过引力集团职位的，还有做过云计算人工智能领域的，都留一下。”
引力集团？
以“陆可可”的履历，林蔻蔻自然不在留下的行列了，只不过在听见这几个字时，脑海里便轻易浮现出了前阵子看过的那条《三盒粽子引发的血案》，还有昨晚发到她微信上的那条消息。
于是离开会议室时，比别人慢了两步。
里头隐隐传来乔鸿的声音：“现在各大互联网高科技公司，都在找这个人，有的年薪已经直接开到了1300万，给猎头的佣金比例高达30到50，很多公司都开始争了，你们得想想……”
应该是引力云计算部门那个花名麦克白的cto？
年薪1300万，佣金比例这么高？
林蔻蔻悄悄掰着手指头一算，不由咋舌，难得意动，呢喃道：“是头大肥羊啊……”
刚好听个清楚的裴息：“……”
很好，今晚你大头菜别想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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