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见不认为自己有罪,相反的,他认为自己对脚盆有大功。
但是,如果能活命的话,那他不介意认罪。
只有活下去,有未来,才有机会翻身。
能活着,比什么都好。
“我认罪,我承认,过去脚盆发生的一些事情,跟我有一定的关系。”
仁见说道。
井上金武笑着说道:“所以,你是承认你们是腐朽的,你们的存在对于脚盆的发展是一个巨大的阻碍了。”
仁见心里腹诽:你也是我们中的一员,你现在倒是把自己摘除得挺干净的。
装什么白莲花啊。
他心里是不服的。
但是,嘴上自然是唯唯诺诺地答应着:“是,是。”
于是,井上金武便罗列了其种种罪行。
然后形成书面语言写成正式的文件。
文件形成之后,就是让仁见签字画押。
仁见签字画押的时候,脸色苦得能挤出水来。
他也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。
但是,他现在的命运也已经由不得自己了。
他只能走一步说一步。
所以,井上金武让他干什么,他就干什么,绝对配合到位。
而井上金武本人也是长长地松了口气。他是真怕对方不配合啊。
他现在只想尽快完成自己被交代的差使。
他也不想彰显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太大的功劳。
能混过去就好了。其实,他对脚盆王室的劣迹了解得太深了。
若是动真格的,仁见被杀一千次都难赎其罪。
但井上金武并没有什么立功的想法。对他而言,无功无过那是最好,低调藏好自己,对他是最有利的。
说到清算,难道他就不该被清算吗?就算是清算了仁见,脚盆就一定有未来吗?
可既然小林一郎认为这么做很重要,他就必须得去这么做。
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。
仁见签字画押之后,心里苦逼得不是一点半点。
他总有一种上了套的感觉。
因为,他看了一下对方列举的罪条,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那些久远的事情,难道都要继续治罪吗?
可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啊。
他只是命不好,正巧在这个位置上而已。
如果这些罪名成立,他一百条命都不够杀的。
“井上先生,您,不是说不杀我吗?”
“那些罪行,可都是我的前辈干的,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仁见苦着一张脸说道。
井上金武淡淡一笑说道:“但是,你继承了王位,也就继承了罪孽啊!”
“所以,你推脱肯定是推脱不了的。”
“我们要想洗脱罪恶,就必须得做天翻地覆的改革!”
“这是一定的。”
“仁见先生,你也不要担心。”
“你就算是罪孽深重,但也不会被处死!”
“你只需要好好认罪,然后再好好去改造就是了。”
“只要你态度足够好,我想民众一定会饶恕你的。”
“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。”
仁见再次从井上金武嘴里听到“不会处死”这句话,他稍稍放心了点儿。
“能,能把不处死这个事情写个书面的承诺吗?”
井上金武笑道:“这个怎么写承诺?”
“肯定是要走司法程序的啊!”
“还是等宣判吧。”
“总之,你记住一句话吧,改造你,比杀了你,更有意义!”
让其认罪,使其接受改造,这是个大的策略。
杀了仁见,等于让他肉身成圣,会继续树立一大堆的保皇派仇敌。
但是,改造仁见呢?
如果改造顺利,他自己承认只是新脚盆的一个普通的公民,这个意义可就大了去。
以后保皇派要是再叽叽歪歪,直接就把被改造成普通公民的过往拿出来怼他们:“你们仁见都承认只是个普通公民了,你们还跳什么跳?!”
“这就是改造的意义所在。”
仁见说:“这个是谁的意思?不是您吧?”
井上金武摇头:“当然不是我,我做不了主的。”
“你好好地准备接受改造吧。”
仁见被收押之后,小林一郎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电视讲话。
说是电视讲话,其实也利用了互联网平台和广播平台。
小林一郎把自己的办公室安置在了原本属于王室的一处宅子里。
他的电视讲话也在这里的一处房间里进行。
在发布讲话之前,小林一郎相当的感慨啊。
他是怎么都没想到的: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,自己竟然就真的通过互联网发动民众,然后成功地赶走了巨鹰,还让脚盆当局下了台。
连仁见都被废了。
这个速度,实在是太快了。
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会这么快。
他原以为,怎么着也要用个一二十年,才有可能走到这一步来着。
因为,之前怎么看,他都觉得鹰强大无比,根本不是他能对抗。
脚盆当局治下的体系也是根深蒂固,根本无法撼动。
怎么可能一时半会搞定呢?
但是,自己终究是创造了奇迹啊。这个奇迹真是如梦似幻。
现在,对于小林来说,最重要的一个事情就是:自己能否带领脚盆搞出一个新的气象?
他心里没底。
小林一郎拿着稿坐到了摄像机的前头。
他要面向全国开始讲话。
他竟然还略微有点儿紧张。
因为,这算是他在全国人民面前第一次露脸。
如果不能有一个开门红的话,对将来肯定是没个好。
而这个时候,其实整个脚盆也都已经听说了小林一郎将会发表讲话的消息。
很多人这时候都已经做好了收听的准备。
因为,这个事情到底怎么样,是不是真的要全方位地颠覆,是否真的要干掉仁见?
这个都是未知数。
相信电视讲话一定会涉及。
冬京区域的某个监狱里,仁见忐忑不安地和自己的家人坐到了电视机前。
他也被通知收听小林一郎的电视讲话。
很显然,这位小林一郎将来就是脚盆的带头人。
他的命运也就被这人控制在手心里。
“仁见先生,您说,他,他会讲一些不利于咱们的话吗?”智子显然还是惊魂未定。
她现在也只敢称呼自己丈夫的名字。
仁见说道:“这还用问吗?他的讲话肯定不会有利于我们。”
仁见压的声音很低。
因为,他怕被人听到了。
智子双手合十祈祷说:“但愿不要难为我们。”
“唉!谁能想到,脚盆的根基竟然会坏到我们的手里呢?”
小事小说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