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进院里这才看到竹林中居然有一条小道,不用猜此门必是通往水月庵。
闪身让过一位脚步匆匆的女尼,总算看到一位男子。
“宝二公子真是好兴致,这是在?”
听到李标和贾宝玉打招呼刚冲进院子中的小僧们立马停下脚步。
“宝二公子,宝二公子!”
李标再次喊了两声,贾宝玉空洞的眼神总算聚焦在一起。
昨夜的突变让贾宝玉措手不及,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下人和疯魔一般秦钟更是大受冲击。
看到一身吏员穿着的李标,带着血丝的眼里满是鄙夷。
李标能在乎贾宝玉的心情,接着问道。
“宝二公子,秦钟在哪个房中?”
听到秦钟的名字,贾宝玉眼中这才流露出一缕心疼。
指指边上的耳房,贾宝玉转身就走。
推开房门,披头散发,被捆成粽子的秦钟出现在李标眼中。
看到李标,秦钟嘴里呜呜着想挣扎起身。
嘴里的白布刚取下,秦钟立马吼道。
“标哥儿快给我松绑,我要砍死这帮杂碎!”
李标能客气,抬手就给了想挣扎起身的秦钟一巴掌。
“你!”
啪,秦钟又挨了一下。
秦钟双眼通红的看着李标,用力将嘴里的血水咽下,嘴唇一动,挨了第三巴掌。
“可冷静下来了!”
秦钟舔舔出血的嘴角,认命的再次瘫在地上。
“一冲动就乱了章法。
一个女尼杀了也就杀了,想让贾蓉陪葬就勇往直前。
两个下人何辜,打草惊蛇不说,最后只打断贾蓉双腿。
自己不争气还被人当场禽下。”
秦钟猛的抬起头,不可置信的看向李标。
李标叹口气,咬牙说道。
“你如果弄死贾珍父子,叔父就是欠下人情也能保你一命。
如今你这不上不下的让叔父如何处置。
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”
说完这才给秦钟解麻绳。
“说说,为何暴起杀人?”
想起昨夜的事秦钟立马心绪再次不平。
“昨夜守灵,庵中女尼居然勾引我,没忍住抬手打死了女尼。
堂堂国公府的家庙,祖宗停灵之地居然是淫窟。
我那好姐夫更是欺人太盛,自己结发夫人大丧居然还喝花酒。
是可忍孰不可忍。”
李标哼了一声,伸手拍拍秦钟身上的脚印。
“闭嘴跟我走!”
李标就这么带着秦钟离开,贾家小辈更是连一个敢出来阻拦的都没有。
冷眼看着女衙役带着苦主认人。
看到远处的李标,俊俏的小女尼俏脸通红。
整整一个时辰,女衙役这才带着苦主走到李标面前回报。
“贾芹,所有的女尼都来了,别一会再出来两个。”
贾芹摇摇头,“李典吏,庵中女尼全都在此。”
“噢!不用到客院在找找?”
那点破事已经被人家看穿,贾芹也懒得辩驳。
“确实都在此,这位小哥是不是看错了人?”
苦主这会也没那份自信了,脸上带着慌张回道。
“官爷,要不进庵中查查吧。
自己的妹子怎么可能认错!
前几日还看到妹子出庵呢。”
李标摆摆手,“我可是不是官爷,叫声差哥就行。
贾芹你不会给某家打马虎眼吧。
最近可有将庵中女尼送人?”
贾芹立马否认,“不可能,自从府中奶奶仙逝,我一直在家庙中。”
“是嘛,那就劳烦你走一趟府衙,做个笔录。”
贾芹正在犹豫时,李标嗯了一声。
只是回府衙时,李标却带上了净虚让贾芹琢磨不透。
下值前,李标这才将净虚的供词送到王宁远面前。
看完供词王宁远这才看了一眼跪了一下午的秦钟。
“一会送他回秦府,收拾一点随身衣物给我滚到西域去。
若是没有功绩别想再回京。”
说着王宁远将一封书信扔给李标。
李标扶起秦钟出了王宁远的职房。
“去了西域好好建功,叔父必然会给黄侍郎书信。
可侍郎事务繁忙想来也没太多精力关照你。
自己在外更要谨慎行事可明白!”
秦钟知道王宁远做的决定就是自己再不满也无力抗争。
“此次去西域钟必将用心建功。
望各位同窗多照顾些老父。”
李标瞪了一眼秦钟,到底没忍住轻轻拍拍秦钟的后背。
贾政正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,长随突然小声的禀报道。
“老爷,王府丞请您到广和楼饮茶。”
满京城敢称府丞的只有顺天府府丞。
“王宁远,可曾说了何事!”
“未曾!”
贾政捋着胡须,王宁远不会又要在选学政的事上出幺蛾子吧。
各种学政的推举可是礼部的职权。
“去广和茶楼!”
两人客套一番,这才关上房门。
“王大人特意邀请下官可是有要事?”
王宁远呵呵一笑,“怎么没事就不能请贾大人喝茶?
在怎么说咱们也是实在亲戚。”
提起这茬贾政就浑身不舒服,亲戚有这么欺压亲戚的嘛?
荣国府在你身上就没捞到一点好处。
看到贾政连最起码的表情都懒的控制,王宁远也就不客气的将桌上供词往贾政面前推推。
“贾大人先看完再说。”
等贾政拿起供词,王宁远这才开口。
“贾家和江南甑家果然是通家之好。
甑玺此次进京居然推举贾大人为海南学政。”
本来就被供词里内容打乱心绪的贾政,听到王宁远的话更是一惊。
“海南学政?
王大人切莫信口开河,若真是海南学政,来告知的就是南安郡王一系。”
王宁远放下手里的茶杯。
“陛下岂能不知荣国府和南安郡王之间的情分。
可有些人总喜欢特出来惹眼,陛下此次特意驳回南安郡王之请。
一是敲打南安郡王一系,另外自然是看重贾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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