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中阳冷哼一声:“不好意思,孙某才识浅薄,不认识。”
“孙先生,我还没问呢。”
“我说了,不认识。”
可能是无皮债的阴怨之气太深,这里只要是没人皮的恶鬼,个顶个不少说话。
“段吾,赵中章,孙先生可认得?”
孙中阳一惊:“你怎么知道他们俩?”
“我亲手杀了他们。”
就算不问,我也知道孙中阳与赵中章师徒有仇。
他被扒了皮,躲在无皮债里漫无天日,一定是拜赵中章所赐。
所以,开口先报赵中章二人的死,算是我的抛砖引玉。
果不其然,孙中阳先是一惊,又是一喜:“小子,你说这话,可当真?”
“都是山上同参,小辈这话做不得半分假。”
孙中阳有些疯癫。
他哈哈大笑,一手使劲锤墙,像是在庆祝,又像是心中一口浊气,终于吐了出来。
几分钟后,孙中阳开口道:“小子,既然你是瞎眼张的徒弟,孙某愿意信你,这两个人是师徒,我都认识,赵中章是我师弟。”
“据我所知,孙先生不是净水脉么,赵中章师徒那手术法,貌似是浑水河。”
“山上人,身披百皮,净水脉不过是引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,我们这一行与你一样,过的黄泉水,淌的浑水河,祖师姓杨,老国缝补的手艺。”
孙中阳的祖师是古代缝尸匠杨锦。
我恍然大悟,点了点头。
这确实能说得通。
“敢问孙先生是何时塌的,又是为何引发了同门相残?”
孙忠阳没直接回答我的话,只是反问道:“赵中章这狗东西,是不是给你留了一大堆烂摊子,你擦不明白,才想着找我问问?”
我又点头。
“死后的事我不清楚,但是生前事,我一刻都不曾忘。”孙中阳长叹口气,眼神望向一侧墙壁,有些恍惚。
“很多年前,我们还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缝尸匠。”
“从师父那学来的这门手艺,在如今这个年代,用不上,也活不下去,甚至连山上人都算不上,只能跑跑江湖,接些横死小活,缝缝尸。”
“那个时候公家有个悬案没破,我不小心卷进其中,便用这门手艺帮了公家。”
“从那以后,我成了公家顾问,举公旗,名声水涨船高。”
“中章作为我师弟,有我扶持,日子也好过了不少,可他这人人心不古蛇吞象,觊觎山上名号,甚至觉得公旗不齿。”
“我们大吵一架,他联合钱家设计谋我命,穿上我的皮,成了玄学学会的会长。”
孙中阳有一嘴没一嘴的说着,我站在一旁,洗耳恭听。
其中,最关键一条线索,就是赵中章联合钱家谋孙中阳的命,顶皮换身,成了后来的孙中阳。
这是赵中章欠钱家的恩,他为了还,当然愿意做走蛟窟的护道人。
可是那狱炉造物,绝不会这么简单。
那是十年前开始谋划的大局,钱家只是山下商人,最多能算作江湖人,绝没那个本事收走殃娘。
赵中章的背里应该是山上人才对。
霍楠雄我托刘爽调查过,他是五年前被评为长夏五仙的后来者。
十年前,他还没有这么大的威望。
看来,狱炉造物的背里,另有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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