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小就听水姨说,世上的男子都是坏种,嫁人更是最坏的选择。
“好了,好了,我答应你的事,哪次没做到?”这帕子都湿的能拧出水了,舒海雪都快被她的眼泪给淹没了。
“那说好了,我回去就和沛若说,让她收拾收拾,就常去找你。”嫁人不过是供人使唤的下场。
水乐巧算是恨透了嫁人后的日-子,绝不会让自家姑娘重蹈覆辙。
她不仅对自家姑娘常说种种嫁人后的坏处,扭头对着白昭昭也是如此说教。
“昭昭,水姨同你说,你别太早嫁人。那些男的一娶你进门,巴不得三年抱两,让你做个待产的母猪。”
她一边说着话,一边眼角泛红,双眼含泪,怎么看都是娇弱的菟丝草。
怎料,她一开口就是对世间所有男子的一视同仁。
是的,一视同仁的厌恶。
她该说她是对的?还是错的?白昭昭不敢接话,怕她连自己都一起骂进去。
“阿娘,我们走吧,走吧。”再待下去,她嘴巴没把门,会让水姨知道她早已许人的事。
想想就害怕。
“阿娘,阿爹还在等着我们。”她空出一手,拉着阿娘,死活都要走人。
“你这孩子,别拽,别拽,我自己能走。”舒海雪朝着水乐巧抱歉的颔首,就被白昭昭拖走。
白骡子见女儿这么能干,从水乐巧那里带回人,心中实在欢喜。
他赶紧让阮知微空出位子,让舒海雪坐得舒服些。
“昭昭,还是你厉害。”这城里,是个男的都怕了水乐巧。
走在路上,谁多看了一眼小姑娘,都会被她啐几口,说是只会用三条腿走路的牲畜,白长了双招子的没用东西。
“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。”再待下去,他落在水乐巧眼中,大概还不如阉了的公猪要顺眼的多。
“阿爹,你怎么那么怕水姨?”白昭昭把酒坛子放在板车上,不解地看了他一眼。
什么叫他怕了水乐巧?一脸恼羞成怒的白骡子,扬起手中的缰绳,“我那是好男不与女斗。”
他还是怕了吧。白昭昭怀疑地瞟了他一眼。
“在你水姨眼中,天下的乌鸦一般黑,而男的连乌鸦都称不上。”顶多是腥臭不堪的死猪,而且限定是公猪。
白骡子难以理解,水乐巧对所有男子的恶意,怎么大到这种地步?
“阿爹,你就是害怕。”白昭昭直言不讳地道。
说害怕就说害怕,拿着大葱装什么大象。
“闭嘴。”瘸子面前不说腿,她存心想让他被人笑话吗?
白骡子一手按着胸口,被她气得差点吐血。
“你们父女两个说了半天,怎么把人晾了半天,也不介绍。”舒海雪被推到板车边上坐下,发现了坐在身边的阮知微。
白昭昭被她这么一问,都愣住了,好奇自家阿娘为何不知她与阮知微的婚事?
“等我们回家再细说吧。”白骡子心中发苦,不想当众谈家事。
如果让她知道不仅自家姑娘定了亲,连她的好大儿都有了亲事,那她会不会当晚要他吊在祖宗牌位前,认清自己的地位。
“好,我回家慢慢听你细说。”舒海雪敏锐地感觉到他有事瞒她,而且绝不是什么小事。
“不着急的,我们有大把的时间。”杏眸含笑,她拍了拍白骡子的手背,决定回家慢慢审他。
据说,当晚街坊四邻都听到了白家传来的惨烈哀嚎声,简直令人闻之泪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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