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悔
江夏下楼,碰见六个人抱着酒正往上走。
向问开口问他:“完美模特这是要哪儿?”
“楼下漆还没补完。”侧身让他们过。
每个人往上走,从他身边过的时候都瞥他一眼,或笑或逗或艳羡。
江夏等他们都上去,下楼来忙活。
心有余悸:还是不要随意跟他开玩笑了,不小心就差点起了反应,而且还察觉到自己可能下一秒会控制不住自己去亲他。
亲他?
怎么会这么想?哪里来的勇气还有权利。
刷完墙准备收拾东西走,门口进来了罗远。
江夏见着他,没有理会,自行跨了包和梯子往门口走。
“季常在楼上吗?”
罗远看见他,知道他是上次那个漆工,顺便问了一嘴。
“嗯。”
罗远没管他,自行上了楼。
江夏停脚,想了些事,有些怏怏不乐。
自己跟他,是不是差距太大了?
随后瞧了眼自己的行囊。
从多早开始,就是这么个绿色布包,里面装满了工具,身上除了手机和一个钱包,驾驶证,一把钥匙,什么都没有。
将东西放在摩托车后面,用绳子把木梯捆好,准备骑车走。
“怎么走了?”向问在二楼露台见他准备走,“多坐会儿啊!”
江夏擡眼去望,向问在二楼露台跟他挥手打招呼。
他刚要说:不了,再见。瞥见仲季常走到露台边,笑着看他,打了电话,之后自己电话响动。
接起后,电话那头是他的声音:
“怎么走了?”
“补完了。”
“上来喝酒,他们都舍不得得很。”
江夏远远望他,有些犹豫,不知道该不该上去,会不会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自己能看见。
后瞧见他身后出来罗远,笑着揽他肩膀,眉眼皱了皱。
“难不成,还是怕我?”仲季常转头对着罗远一笑,依旧对着电话说,“放心吧,我吃不了你,他们也吃不了你。”
“我不怕你吃了我。”
江夏说的话多少有赌气的成分,他现在非常不喜欢他身旁站着的人。
“那就上来,我保证吃的时候,嘴下留情。”
仲季常挂了电话,听见罗远在一旁酸溜溜地问他:“吃谁呢?
“吃不着,有人吃醋呢。”
“谁?”罗远装作不知他的意思,笑说,“我吗?我可不敢,不然吃不完的醋。”
“说得我多饥渴似的,”仲季常转过身,背靠在露台的墙上,拿余光去瞧正往房子里走的人,喝酒浅笑,“我可挑食。”
“那我还合你胃口吗?”
罗远声音变沉变小,好让距离靠近些。
“嗯…”仲季常偏头,“还行,不过得加点料了…”
“太寡淡?”
“太短暂…”
说完又噗呲笑了半天。
罗远挂一脸窘迫,跟他开不得玩笑,吃亏的总是自己,悻悻地去一旁箱子里拿酒来喝。
江夏一上来就后悔了,责怪自己:你是忘记了昨天的噩梦吗?
那都不是噩梦,是最真实最真切的感受,清清楚楚地在你眼睛里发生。
如果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,是不是因为你的关系,就该做好选择。
明明今天早上在公交站台上想着离他远一些。
你得不到,还可能…给他带来不幸。
他被向问积极地拉到一旁坐下,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这里除了几个椅子,还有当时砌墙师傅砌的几个长方形长砖凳,长凳后面是木工做的花箱,花草还没有种进去,石凳是他刷上的户外防水白漆。
“你叫什么?”
向问递给他一瓶啤酒。
“江夏。”
他仰头喝了几口,还在怪自己刚刚的选择是不是错的。
难道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睡觉,没了理智,赌气呢…
“今年多大了?”
向问不知他心里的矛盾,继续问他,对他很有兴趣。
“23。”
江夏接着喝酒,目光一直留在站在露台墙边的仲季常和罗远身上,他们说着笑,内容都是他们共同的经历。
而且…很般配。
“这么小?我们这最小的可能就是季常了。”
“他多大?”江夏停止喝酒,好奇问他。
“25了,好巧,今天来的那位叫小山的,也是23岁。”
闫小山本来和泰山李说着话,看见江夏上来,走过去道谢:“谢谢你上次的帮忙,我还没能感谢你什么东西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
“我才说,你们两个一个年纪,年轻就是好啊…”向问无比羡慕,“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…”
正要感叹过往,被泰山李喊了过去。
闫小山坐他旁边见他愁着眼,眼睛里还有血丝,精神面貌不太好,也不知道说什么话,就都各自喝着酒。
江夏酒喝完一瓶,不知道是不是喝太快,还是没休息好,或者是烦闷太多,眼睛很干涩,甚至有些晕,晃眼间闪过一张脸。
是谁?
小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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