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类
本以为的白皓对邓松清的拥护,到了最后却完全不一致,与白皓在餐馆门口分别后,顾三月有种自己怎么和白皓突然沆瀣一气的不可思议感。
呸呸呸,是志同道合才对。
他们甚至还约定了想到方法后的一起面对。
只不过这没给他带来喜悦,反倒使得他有些惴惴不安。
怎么办,他到底要怎么办?
手机铃声响起来,顾三月划开手机,看到短信上写着:我过两天就回来了,好朋友记得要看我的信息。
是不同于其他任何信息的内容,顾三月点进去,发现短信界面上还有未读的两条。一条做了自我介绍,说是曲斯年本人,另一条则补充这个号码也是他的微信绑定号。
顾三月复制了号码,切回微信界面,发送好友申请,对方很快通过了,还主动给他回复一个狗狗吐舌的表情包。
“小狗蜷缩身体又舒展挥手.gif”顾三月输入打招呼三个字,用输入法找了张同个物种的图片发过去。
曲斯年语音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,你好可爱。”
被夸可爱而僵硬着脸的顾三月僵硬地回复:“谢谢。”
“最近你是遇到一些困扰的情况吧?”曲斯年发的依然是语音,语气却严肃了许多。
顾三月没有回答,曲斯年又发了一句电话聊吧,然后弹过来一个语音聊天。
顾三月点了接受,他把上周托付给杨舟的外套和包放到沙发扶手上,自己则坐到一侧。
曲斯年:“你好,三月。”
“你好。”顾三月握着手机,视线却停留在沙发上那片干涩的,皱皱巴巴的,枯黄的花瓣上,他伸出右手食指按上去,薄薄的一片便附着到了他的指尖。
耳边是曲斯年的声音:“给你造成困扰,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。”
顾三月把花瓣拢到掌心,问:“为什么?”
真奇怪,身边所有主动与他联系的人都对他的境遇感到抱歉。
“那天表演结束的时候,季卓听到的,周略自作主张,总之,这件事和我没有办法完全脱离干系。”曲斯年说着似乎有些苦恼。
顾三月却是明白的,不过他也是此刻才明白当时周阳那句请他帮忙具体是怎么回事。
顾三月把额头抵在右手手背,有些不解道:“所以你要为周老板的偏爱负责吗?”
一个人对另一个的喜欢,需要另一个人背负吗?
曲斯年没料到顾三月会这样问,像他这样对待感情严格到近乎教条主义的人,别说在周略他们那群公子哥眼里看起来可笑,就是放到整个社会去,也是会被打上不切实际标签的。
“你认为呢?”曲斯年反问,他必须确认点什么,好更加确定自己的决定。
顾三月说:“谁犯的错,就该谁承担责任。”
这话说得没毛病,但是却给人一种稚气未脱的感觉,像初出茅庐的少年人,充满朝气也勇敢倔强。
曲斯年笑了说:“你说得对,我待会儿就找周略算账,不过算账之前,我想和你谈一个事情。”
顾三月擡起头,视线扫到自己放在面前小茶几br/>
他只问是否与贝斯相关,尽管说出来有些异想天开,但是那个晚上,在那个舞台上,他真切感受过音乐的美好,也设想过如果自己也能同曲斯年他们那般站在舞台上。
他把细小的花瓣轻轻拨到茶几上的书本上,往下去够那把许久没有拿出来过的贝斯。
曲斯年说:“对,吉他和贝斯都可以,你好像都能弹。”
“弹得更多的还是贝斯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试一试,是有考核标准的,但是你上次表现得不错,我对你有信心。”曲斯年给了机会,也定了标准,甚至对他进行了鼓励。
顾三月有些犹豫:“可是我不是专业的,我也好久没弹过了。”
曲斯年说:“没有人天生是专业的,顾三月,不尝试永远只能仰望专业。”
“那我试试?”顾三月被说动了。
“那就试试!”曲斯年干脆给他做了决定,“我们这两天还在外地演出,这周末我们会回来,到时候约具体的时间地点见面聊。”
“好。”
“别忘记练习哦,说不定我会抽查你。”曲斯年笑嘻嘻鞭策他,完了道了别挂了电话。
顾三月后知后觉地,在挂断声后说了句拜拜,然后搁下手机,把包装套的拉链拉开,抽出里面一把纯黑的贝斯。
贝斯有了些年头,高一到现在,已经过去了8年,外观被顾三月保养得不错,依然光洁,唯一暴露岁月的是那四根弦,在过去某段岁月中,因为过度使用,断过一次,也沾染了抹不去的人为痕迹。
断过的弦是顾三月自己换上的,旋紧的地方暴露着他笨手笨脚留下的线头。
交错的地方起了些锈斑,顾三月轻轻拂过,把手指按在弦上,试试音调,跑了不少。
他练习得多,即使已经过了许久,那些记忆都刻在他的脑海里,他跟着记忆自己调过一遍,又在手机上下载一个调音软件,核对过,误差不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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